poe

《seven deadly sins》

【概述】突然很想写七宗罪的故事，一坑没填完又开新坑，咖啡店那边会继续更的（我保证(≖_≖ )），总之，这个故事会由七个短篇组成，可能不同的罪文风会不同。七宗罪按照但丁《神曲》里的倒序，也许会有肉沫。
　　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　　
　　          《Seven deadly sins》
　　 
　　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　　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三宗.愤怒
　   我们从愤怒中带来的每一个打击，最终必然落到我们自己身上。*①
　　不义联盟大厅，“抓到蝙蝠了。”
　　超人关掉通讯器，激动地站起身。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，那些在梦里缠绕他的不安，悸动和烦躁，通通在得知消息后归于宁静。但超人很快对消息的真实度予以怀疑，长期战争渐渐培养出他的警惕性。超人不相信蝙蝠侠会任人轻易找到藏身之地，更不相信蝙蝠侠会乖乖就范。
　  超人还是踏上去往审讯室的路，即将到来的会面让他不禁回忆起一切的起点。爆炸声震耳欲聋，响彻云霄，火光余烬中，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满目荒凉，和怀中冰凉僵硬的尸体，他的家庭，他的城市，转瞬间全化为尘土。“你这个疯子！”在极端愤怒与悲痛交替作用下，他杀死了小丑，也捻灭他心里最后的希望。后来，战争打响，他和蝙蝠侠，选择各自的阵营，开始几年的你躲我藏。光阴似箭，时间悄然改变，持续的斗争让双方都陷入疲惫，是时候结束了，超人坚定信念，果断地按下审讯室开关。
　　门开，透过晦暗的灯光，超人看见蝙蝠侠以四肢束缚的姿势被拴在铁链上，虚弱地低着头。在用红外线仔细检查后，他发现蝙蝠侠身上有多处伤痕，右手手臂已经完全骨折，左膝关节损坏，大腿腿骨断裂，还不算肉眼可见的大大小小的淤青。这无疑再一次提醒他对方是普通人的事实，蝙蝠侠作为普通人屡次反抗自己，不惜拼上孤军奋战的决心和毅力，的确勇气可嘉。
　 “布鲁斯？”超人轻轻呼唤他的名字，他需要蝙蝠侠活着。
　“.......我在哪？”蝙蝠侠头疼欲裂，在恍惚中恢复了清醒意识。全身的伤痕隐隐作痛，拉他坠入血红的深渊。
　“联盟审讯室，布鲁斯，这么多年，总算抓住你了。”蝙蝠侠吃力抬头，闪耀着“S”字光芒的胸膛正对准他，超人，红色之子，他最不愿见到的人。
　“.......克拉克....”
　超人抱臂逆光站立，露出久违的微笑，“好久不见，老朋友。我很怀念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。”
　“克拉克，停手吧，看看你的统治给世界带来什么，人们生活在对今天的恐惧和对明天未知的不安中，他们害怕你，正如害怕历史上血腥残暴的大独裁者。”同战场上的无数次相逢一样，蝙蝠侠总是试图劝服超人。
　而他们各自坚定的立场让争执向白热化发展。“布鲁斯，你的眼光太狭隘，你只知人们脸上的恐惧，却不见他们内心的尊敬。你看到世界被绝对权力掌控，我看到的则是历年递减的犯罪率和世界长期的和平。难道这不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吗？罪犯自食恶果，正义得到伸张？”
　“克拉克，处置罪犯不过是你发泄愤怒的渠道而已，它并非正义。你我都不是神，我们无权裁判任何人的生死。”蝙蝠侠一如既往地坚持原则，超人也毫不留情地反驳。
　“布鲁斯，你错了，我们可以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。这个世界充满硝烟，战火，和无尽的苦难，多少家庭毁于人类慢无休止的斗争。”“而我所做的，就是把世界的错误板正，使它在正确轨道上运行。也许其中免不了一些牺牲，作为世界安定的代价。”
　“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力量，我会和你一样推行强制和平政策，但是克拉克，你应该做得更好。”蝙蝠侠的语气意外诚恳，向超人做最后的挽留，超人犹豫了。
　“独裁者一个人是无法管理整个社会的，你需要有绝对向上效忠的体制来深入到社会的各个细枝末节。而人本性逐利，回报使他们趋向善行，但恶会因不受限制肆意蔓延。你，克拉克，高居金字塔顶端，你感受不到下层恶的压力。即便在顶层制定一些善的决议，在执行过程中，也会因为体制而善减恶增*②。”
　 超人脑海中浮现出昔日两人共同作战的情形，仿佛历历在目。而随着一声巨响，世界陨落，猩红的血色笼罩整片苍穹，耳边充斥着人们的绝望的呼喊，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。悲剧鲜活地在他脑中一遍遍上演，回忆戛然而止。超人再次陷入极端愤怒，仇恨蒙蔽了他的内心，他双眼发红，狠狠地扯掉蝙蝠侠的头罩，揪起对方的衣领大声咆哮。
　 “你告诉我一个好的统治者该怎么做，布鲁斯？在他们夺走我生命中珍视的一切，在他们对露易丝做出惨无人道的行径，在他们毁掉我的城市后？布鲁斯，你不能理解这种感受，它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。”
　 面罩下，布鲁斯的眼中同样闪烁着熊熊怒火。布鲁斯不甘示弱地对上他的眼，一字一句地发泄长期被理智压抑的真实情感。
　“你以为我没有失去吗？克拉克，在这场战争里，没有人是赢家。达米安同我决裂，阿尔弗雷德被杀，我的家庭支离破碎，我的战友惨死在你伟大的镇压下。”
　“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体会到愤怒吗？克拉克，我父母横尸街头的时候我愤怒，我发誓要让凶手血债血偿。但在开始做蝙蝠侠后，我逐渐明白愤怒不是成为杀人犯的理由，我无法放任内心的怒火与仇恨来享受片刻复仇的愉悦，所以我给自己立下准则。如果我允许自己走上杀戮之路，我将永远无法回头。”
　布鲁斯身体在愤怒主使下剧烈颤动，锁住他的铁链发出清脆的摩擦声，手腕勒出鲜血，未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，钻心刺骨的疼痛。
　“就算是现在，你还要坚持我是杀人凶手的论调吗？我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，我保护了他们，他们愤怒自身力量的弱小，害怕灾难降临，于是我提供他们庇护，但他们只懂得恐惧。因此我要求的不过是他们展现自己的忠诚。”超人反复强调他的绝对权威，就像他把世界的主导权牢牢掌握在手心。
　“独裁者解放了自己，奴役着人民。克拉克，你解放了你埋藏心底的愤怒，你坚持你认为的正义，可到头来，我们操着正步走入痛苦与血腥*③。”
　“得了吧，布鲁斯，正义联盟的英雄明显都选择了我的阵营，你就没有思考过原因吗？他们追随我，肯定我的理念。反观你，孑然一身，寡不敌众，一年年地寻求你能找到的所有外援，不错失任何机会。”
　“...........”见蝙蝠侠沉默不语，超人更肆意地描述起他的宏伟计划。
　“我们意在联手塑造真正美好的新世界，一个不会滋生腐败，罪犯和权力纷争的世界，一个让全人类欢呼雀跃的安宁和平的世界。布鲁斯，我最好的朋友，到那时，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，支持我的决定。”超人期待地望向蝙蝠侠，等待他的最终回复。
　布鲁斯卸下防御，平静地说道:“克拉克，或许我们意见相左，但我理解你的想法，你希望我在你身边，我已经在了。”
　超人瞳孔聚拢，压抑不住惊喜之情地紧紧抱住蝙蝠侠。“布鲁斯，你愿意和我一起建立这个更好的世界？”
　“给我时间我会考虑，现在，克拉克，你是不是该给你的友军松绑了。”布鲁斯笑着摇了摇手上的锁铐。
　超人皱眉，立即拉开彼此的距离，蝙蝠侠习惯用情感战术，也许他在利用自己对他的期望，并借此逃跑。
　“抱歉，布鲁斯，我很难揣测这番话的虚实。”
　“克拉克，你了解我，我是言出必行的人，我作出承诺，且绝不反悔。我们有共同的初衷，记得世界最佳拍档吗？我们总是那么默契。”布鲁斯还信任他，世界最佳拍档是他们以前的称号，象征着英雄无畏，友谊永恒。他没办法不动摇。
　“..........布鲁斯，这将是最后一次我信任你。”超人快速解开锁铐，小心翼翼扶住对方虚弱的身体，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，他的挚友最终选择和他站在一起。
　几乎同时，超人腹部传来一阵剧痛，他的四肢陷入疲软，右手慌忙地捂住汩汩外涌的鲜血，他拼尽全力拉住蝙蝠侠，“布鲁斯......你敢欺骗我。”
　蝙蝠侠抽出氪石打造的短刀，楷去刀刃上的血迹后放回腰带。他蹲下身，看着受疼痛折磨的超人，默默哀叹。
　“克拉克，让你的愤怒沉睡吧，你不再需要它了。”
　　
　　
　
　注明:①.一句关于愤怒的名言，出自本恩
　         ②.其中关于独裁政权的描述部分参考相关历史书籍和知乎政治区问答
　　    ③.开头结尾两句选自卓别林经典影片《大独裁者》
　　
　　（ps，这是我第一次写不义，个人感觉不义的背景和人物性格都比较难把握，所以本文选择了偏友情向,独立文因此没有后续，大家可自己脑补╰(*´︶`*)╯。文中超蝙的争论带有我自己对不义的理解，我尽量使对话忠于角色，见识鄙陋，还望海涵）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END